惑與思
不知為何最近邋里邋遢、不修邊幅,仿佛生在另外的世界。與人遠遠地隔離,靜靜地沈在時間的河底。不被人提起,但又似未被人徹底地遺忘。我還是當年那個我嗎?是否早已如「忒休斯之船」那樣辨不出本體?曾擁有的,已然失去了;未擁有的,卻愈發懷疑。就這樣悵惘著、迷茫著,永遠不會停歇。
時常會迷惑,曾屬於我的真的存在過嗎?將心事箋成信卻無處可寄,似困在情緒的迷宮。早已暈頭轉向,躊躇的腳步淩亂顛倒。倘若能從空中鳥瞰一眼處境也好,但疑慮的沙袋緊緊箍住腳踝,整個人就隨之沈下去。「羽無力而不飛」,實為點睛。
可也深知這便是我的人生,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許多疇昔的身影消失無蹤,在時光的亂流中沖散。久久地,不能接受這個事實。
在「何處不飛花」的春季,與「小荷才露尖尖角」的初夏之交最易起雨。水面又要漾起圈圈漣漪了,即使如此心情還沈浸在往事里。
美有時太過邪惡。它生不帶來死不帶去,卻極為奢侈,將一個人的全部努力,建立在一場鏡花水月的幻夢里。
皓月當空的時候,初戀還在。她微笑時很美,帶有勾心奪魄的光芒。在內心深處,這光芒會一直閃耀下去。
也有時候會很難過,莫名襲來的憂愁將計劃打亂。提起筆,心中卻亂成麻。厭倦了陳詞濫調的詞句,而新的東西卻並不常有。
到了何時,才能做一個真正自由的人,擁抱大自然的遠山如黛,海天一色。成為一個隱逸之士,輕描淡寫地陶然忘機。